wonderland

你好

【太芥】Scarborough Fair

★2017/8/2,关键词:卒业旅行★
★原本是想送阿鱼的生贺,然而我妈在昨天拖了我出门,于是就迟了★
★只能加上卒业旅行的设定做太芥深夜60分的作业了★
★我对不起阿鱼QAQ★
★文笔渣,ooc,性转,请注意★







我第一次见到治子小姐是在彼提宫的《圣母子》之下,她一副随意的姿态,褐发也有些凌乱,却比画上的圣母都要美丽。她那勾起浅淡微笑的唇是朱红色,和玫瑰压榨出的汁水一样浪漫,但又更引人遐想。

虽然只因为对方的容貌就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十分肤浅,但我在那刻确实觉得她是一位褐色的天使。

她太美丽了,甚至近似虚无。

我开始说不清自己是在看画还是在看她,我彷佛在圣母身上见到她的影子,也在她的身上见到圣母的影子,那影子绝对与慈悲无关,更倾于是一份微妙的淡漠。而在这个我末曾预料到的时候,她却无意间向我笑了笑——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,真是失礼——是那种连眼睛都眯成月牙的形状,很可爱很可爱的笑容,然后就走开了,连脚步声也听不见。

我先是感到一阵恍惚,好像现实和画偷偷地以某种不易察觉的方式联结在一起,再是会让人想要捂住脸的害羞,还有令一切归于苍白的失望。

如此,便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。




那天夜晚,在水雾缭绕的浴室里,我忍不住想起了她,我好像能在模糊的镜子上见到她褐色的身影,而暖暖的,混合了沐浴露那玫瑰味香气的水雾则是她的吐息。

或许我该念几声她的名字,让声音在赤裸的身体(大腿内侧和腰窝是最理想的地方)刻上鲜红的烙印,再吃下几朵玫瑰,别上同为红色的发夹,扮作一个她和命运都可能会喜爱的公主,然后坐在朴实的木椅上安静地等待着惊喜来临。

但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,因为,我们只是陌生人,她只是在我身边路过而已。

想到这里,关于公主的美妙的梦就碎了,玫瑰也枯萎了,我见到滑稽的浴室和水龙头,听到门外其他同学的嬉笑。所有浪漫都崩塌成一片废墟,又像蒸发着的水雾般渐渐消失殆尽。

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差点要窒息。




第二次见到治子小姐是在维奇欧桥上,她在人群中总是特别出挑,以至于我一眼就能看见她褐色的身影。她前面是碧蓝的河,是同样有着维奇欧桥,楼阁,阳光和治子小姐的,仅仅属于河也称为河的世界。

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,装作路人般轻轻地站立在她身旁。她大概已经成为了无数人的风景,就如同她那天成为了画上的圣母一样。她现在其实已不再像圣母,但那份淡漠还是存在,装点了她的笑容。

还是上去吧......还是上去吧。

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,直到我闻到了一阵玫瑰的香味。

但意想不到的是,她却向我搭话了。

“又见到你了,你也是日本人吧?”她笑着,这么向我说。

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开心,紧咬着今早偷偷擦了玫瑰色口红的唇,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,万一说错话了可就糟糕了,于是只能点着头,任一段段想说的语句哽在喉头。

对着嘴笨的自己,简直想把舌头和声带都搅碎了。

她见着我身上的校服,说道:“是卒业旅行吗?竟然来到佛罗伦斯了,真好呢。”

“我带你去周围逛逛吧。”她又说。

很突然地,她牵起我的手,走向不知哪里。那触感与其说是皮肤,更像是一块凉凉的白玉。

如果是其他人的话,我应该会狠狠甩下她的手,但如果是治子小姐的话,就不会了,这是美丽的人的特权。

她带我穿过几条小巷,在楼与楼之间的缝隙穿梭着。我的心跳有些加速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某些模糊又暧昧的东西,也许就是一朵玫瑰。被这么一直牵着,总觉得即使要去到地狱也不怕了。

在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后,眼前是一个集市,不大,但那交易的姿态和买卖商品的摊位总会让人想起久远的中世纪,维京人和凯尔特人,还有骑士,女巫和吟游诗人。它就像红酒般的迷人,比起圣堂和钟楼也更加迷人,我从末见过这样的集市。

“很漂亮吧?我也喜欢这个集市,是无意中发现的,连网络上也查不到,只有住在这里附近的人才知道的集市。”她走了进去,明明和她近在咫尺,我卻依然听不到她的脚步声。

集市有个摊位是小女孩在卖着花,她好像蝴蝶一样扑了过去——说不定真的是一只蝴蝶——然后熟练地用意大利语和小女孩交谈。当交谈结束时,她已经买下了一束盛开的玫瑰。

她从中抽了一枝玫瑰出来,掰下枝条,把还带着绿色花萼的玫瑰以巧妙的方式别在我发上,这着实吓了我一跳。

“你和玫瑰很配啊。”她笑着。

被美丽的,和玫瑰最配的治子小姐这么称赞,既害羞又高兴,似乎跟治子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会特别容易出现这种少女的心情。

她带我逛了整个集市,鲜色的布匹和熟透的水果,精致的饰品和不带腥气的鱼,还有来买东西的,有着欧洲面孔的妇人,这些在日本见不到的场面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。

而她继续带着我走,直到在一个弹奏结他的歌者前才停了下来。

歌者唱的是英语,但凭我蹩脚的英语水平只能听懂其中几句歌词。香芹、百里花、亚麻衣衫和挚爱,那像是爱情的诗。歌者唱着的族律也有些哀伤,句末的颤音宛若没有眼泪的哭泣。

治子小姐和我说,这首歌叫《Scarborough Fair》。

一曲终了,歌者接着唱下一首。人们走时不仅放下零钱,还会放下一束鲜花,我突然明白了治子小姐为什么要买玫瑰。

把鲜花赠予歌者,这样的举动,实在是过于浪漫了。




我们在深夜时才分离,她送我到维奇欧桥。

其实我根本不想和她分离,一点也不想,可深夜已经来临。

我把灵魂像饼干一样掰碎,一块放在《圣母子》下,一块放在集市,一块送给了歌者,一块磨成粉末撒到玫瑰上,剩下的全部偷偷放在治子小姐身上,她的名字上,还印在了她鲜红的唇上。

我在最后问了她的名字。

“我叫芥川龙,请问......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太宰治子。”

于是我会把回忆中的她称作治子小姐,也能在身体上刻下她的名字。

她在月光下挥着手,说“さようなら,龙”。




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治子小姐,她送给我的玫瑰花也在第二天早上枯萎。

我有时候会想,其实治子小姐只是一个幻影,因为当时是春天所以才有的,一个玫瑰般的幻影。

当我睡在银色的月光下时,偶尔会梦到她,她向我微笑着,又别了一朵玫瑰在我发上,然后叫我唱歌给她,我想了想,唱的是《Scarborough Fair》。




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
(您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吗?)

Parsley,sage,rosemary and thyme
(香芹,鼠尾草,迷迭香和百里香)

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
(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)

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
(她曾经是我的爱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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